沐刃
在媒體融合日益走向深入,全面推進主流媒體系統性變革的當下,如何做強主流輿論陣地、擴大主流價值影響力?如何堅持內容為王,堅守主流媒體的價值內核?甚至,什么樣的內容才是優質內容?……
11月3日至30日,湖南日報推出了大型融媒體系列報道《村里有個館》,以聚焦調查研究的(韶山)毛澤東考察湖南農民運動歷史陳列館“起筆”,以十八洞村精準扶貧主題陳列館“收官”,除周末外幾乎每天推出的節奏,形成了“連續劇”般的效應,從推出當天起,就吸引了包括筆者在內的不少人關注,引發線上線下的熱議與點贊……
6月16日,張谷英村上新屋非遺展示館,游客在觀看皮影戲。華聲在線全媒體記者 易昂 攝
筆者認為,該組報道緊緊扎根基層一線,與火熱的當下保持強鏈接,通過聚焦湖南省首批39家鄉村博物館中的20家,在優質內容的策劃、生產以及有效傳播上做出了探索,取得了成效;既踐行了“走轉改”,又錘煉了采編人員的“四力”,不愧為創新文化報道的成功實踐,也是一個值得媒體人學習、借鑒的范例。
小切口大關懷:讓寂寂無聞者被“看見”
鄉村,中國農耕文明的載體。鄉土中國,一片廣袤無垠的天地。近些年來,“鄉村空心化”“文化荒漠”等論調,不時刺痛民眾的眼球。
真是這樣嗎?湖南日報的這組系列報道,以“非常土,非常美”的鄉村博物館這個小切口,幫助讀者(用戶)看見了一個富于自生力與創造力的鄉土文化生態,講好了來自鄉村的文化(文博)故事,也是“講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”。
譬如,11月7日推出的報道《千年花火藏一館》,讓讀者知道了2001年建成開放的此館背后的故事,以及“將對博物館進行提質改造……融入科技元素,讓游客沉浸式了解花炮的‘前世今生’”。
11月13日的報道《生活與祈愿,400余件展品說“梅山”》,讓讀者知道了梅山文化的起源、魅力及深厚內涵,知道了“雙手撐地、雙腿朝天”倒立的張五郎是狩獵之神、驅邪之神和守護之神;11月14日的報道《云開衡岳 氣象萬千》,則讓讀者獲知,在衡陽市蒸湘區雨母山鎮群益村,竟然有個民營的衡州文化博物館,以“三個單元,厘清衡陽文化的源與流”,這家博物館是外地人戚禹平扎根衡陽后,與他人一起創辦的……
從這20篇“次第列陣”端上桌的“文化大餐”中,我們就能明白,但凡鄉村有了博物館,就有了某種氣場、信仰與篤定,大抵能帶來某種文化自信;我們更欣慰地看到,像戚禹平、李文建等這些人所代表的、民間自發的力量何其茁壯。
小場館大天地:“特”有容量且有能量
有人或許會問,這組報道真有如此誘人的魅力?真的那么耐讀?
是的,小場館里大有天地,關鍵在于“特”字,這個“特”字體現在差異化、在地性與不可替代,涉及黨建、非遺、文化、生態、精準扶貧及文學、書法、民俗等不同領域,從報道本身可以看出,每個鄉村博物館信息容量都不小,令人大開眼界,可謂知識“猛漲”。
11月3日的開篇報道《求真問策萬民間》,記者來到韶山銀田鎮南村村“調查研究的光輝典范——毛澤東考察湖南農民運動歷史陳列館”,為讀者細致講述了98年前毛澤東實地考察農民運動的故事。
讀完11月6日的《皇都,侗錦博物館站C位》,筆者才知道,在通道侗族自治縣皇都侗文化村,有一家2010年建館的全國唯一的侗錦博物館。里面收藏有500多件侗錦藏品,這些藏品,“織出了侗族人的家園,織出了侗族人的一生,織出了他們對生活的熱愛和對自然的敬畏”。
11月17日的報道《“溪上”儺面,巫風楚韻拂山野》,讓筆者知道了,位于澧縣甘溪灘鎮的溪上儺面博物館,展陳的有大小不一、神態各異的儺面具400多件,“不少經典的儺面具還是從外國人手里買來的”。
最讓筆者動心的是,位于沅江市胭脂湖街道三眼塘村的洞庭湖生物多樣性科普館。其館藏動植物標本,“涉及洞庭湖的生物有702種,共一萬多個生物個體”,尤其是,“館內收集制作了沅江境內洞庭湖區的幾乎所有昆蟲標本。”報道里提及的困境也令人不無擔憂,“由于李文建(事實上的創始人)年事已高,這些標本的維護面臨后繼無人的問題。”
這組系列報道的動人之處是講好了故事:有傳承的故事,致富(富民)的故事,人與館互為成就的故事,還有場館與觀眾互動的故事……每一個故事,都是各垂直細分領域的知識分享與傳播、互為增值與加持,這樣的報道與傳播,自然能迸發出滿滿的能量。
小報道大能量:助力鄉村振興強化鏈接
土特產,被看成鄉村特色產業發展的藥方之一。其實,鄉村博物館何嘗不是根植于鄉土的文化“土特產”?筆者以為,這些文化“土特產”是值得挖掘的,也是一筆綿綿用功、文以化人并富足人的精神財富。
通讀報道發現,這些基層的鄉村博物館,已經在通過“文化+”“非遺+”“文旅賦能”等方式,實實在在地助力鄉村振興。就像11月初這組報道“開欄語”里所言,“它們的生命力源于對在地屬性的深度挖掘,凝聚著當地百姓的文化認同,從而為激活鄉村內生動力提供了一種方案。”
譬如,“根據人流監控系統監測,(清溪村中國當代作家簽名版圖書)珍藏館每天人流量大概1000人次,周六、日的人流量能達到四五千人次。外省游客占比超30%……來看書的游客會買瓶水、帶個文創,村里的竹碗、瓷器都成了‘文學周邊’。”尤為難得又喜人的是,“文學浸潤正讓村民悄然發生改變。村民許兵、鄧春生等人受館藏啟發,開始創作鄉土題材小說。”
又譬如,(通道侗族自治縣皇都侗文化村)黨委書記石朗群告訴記者:“2010年有了侗錦博物館。建館15年,皇都的游客量從每天十余人次到2024年達到25萬人次,且大多是省外游客。”(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)粟田梅“有了自己的傳習所,培養了幾千名織娘。現在傳習所里每天有20名婦女在織錦,月收入3000元至4000元。她們在家門口就業,陪伴孩子,日子安穩。”
至于十八洞精準扶貧主題陳列,“不僅是脫貧攻堅精神的沉淀,更是指引鄉村振興的燈塔……2024年,十八洞片區累計接待游客近90萬人次,實現旅游收入近2200萬元”。
在數字時代,“附近”與鄉村需要重新去發現。《村里有個館》這組報道,既幫助各鄉村博物館與外部世界建立了鏈接,各博物館之間也能建立鏈接,更能讓來自不同地域的人們有機會在身處同一個場景時互相鏈接、交流與啟發。
(作者系資深媒體人,高級編輯)
責編:劉暢暢
一審:劉暢暢
二審:印奕帆
三審:譚登
來源:華聲在線



